新疆民生网(杜庆)周三的傍晚,在健身房挥汗的我,被手机铃声打断——是我的“亲戚”的来电,通常他是不会这时候打电话的,一定是有事。“星期五有时间没有,我嘛,飞机场去一下,阿依努尔要回疏附县。”果不其然,我的内心第一个反应,OMG,事情全凑一块去了,晕。
周四因为支部有主题党日活动,朋友也让我在他们的主题党日活动帮忙串场,正好“撞车”,所以朋友“盛情”改到周五下午四点,好给面子,这下怎么办。“星期五下午几点的飞机?”我问“亲戚”,“四点,四点!”他回答到。我不放心,知道他国家通用语言不好,我嘱咐他“把订票的短信发给我,我去接你们。”“好的,好的。”只有等到信息,具体再安排吧,简短的对话,头脑中也迅速安排自己的时间,电话里说多了,我这“亲戚”反而会糊涂的。
夜里十点多,短信来了,飞机起飞是下午四点五十分。“中午一点,我去你家,收拾好东西等我。”“好的,好的。”电话里,我们的通话总是这么简明扼要,许多事只有当面才清楚。
其实,机场并不远,可对于没坐过飞机的小俩口,那是很远的地方。他们开口让我送,再忙也一定满足他们这要求,他们难得开口,每次帮点小忙,我这“亲戚”总是羞涩的说:“脸嘛,红红的。”他说不出不好意思,觉得这样太浅了,只有“红红的脸”,才能表达他的不好意思之情。所以,碰到这样的事,我随口就答应。
周五顺利到机场,“跟我们一起进去吧?票嘛,不会。”“亲戚”有点为难看着我,“不,第一次,学。找工作人员教你。我嘛,门口等你。下次就自己会了。进去找个一起去喀什的,叫他(她)带阿依努尔一起过安检。等会儿你就出来,和我回南林。”反复念叨着教他,目送他俩进了机场大厅。
回到市区,帮朋友完成微党课,风渐渐大起来。傍晚我再次致电“亲戚”,飞机顺延到周日下午了。
周日再赴机场,如同前两天一样。不同的是,周日那天的大雨瓢泼一般,“亲戚”在车里又露出“不好意思”的表情,我故意谈笑着大雨,聊着我的汽车,他也慢慢释然。雨中一路送他到家,我掉转车头驶向健身馆“撸铁”。
在我和我的“亲戚”之间,总是那么简单、平常,没有矫饰,难得摆拍,每次在他摆摊的夜市相遇,紧握下手,在外人看来稀松的一句问候,四目相视却是一种信任。女儿依次随我去夜市购物,“亲戚”看见,在我们离去二三十米后,抛下顾客,拿来一堆瓜果,他就是这样,你敬一尺,他还你一丈。
他叫托合提·阿西木,来自疏附县米利克什乡,遥远的一片绿洲的地方,十几岁就来到克拉玛依讨生活。2018年三月,在联点社区,我们结为“亲戚”,语言不通没有妨碍我和他一家人之间的交流,除了他姐姐家的孩子语言交流顺畅,家里大人见我都是一句“你好吗?”。两年过去了,总有一些事记忆深刻,小俩口居然跟我学写字到夜里十一点半,托合提费劲写出的名字像小蝌蚪,被阿依努尔笑话半天。当我们从夜校聊到《黄河大合唱》的时候,托合提指着手说疼的很,娃娃嘛,一定要好好学习。那是整个秋冬都要使劲榨石榴汁的双手,果汁粘在手上,看着黑脏的,却是洗不掉的,
当然了,我也看出一点点变化的端倪,成家久了,托合提变了,他开始越来越怕老婆了,会爱护阿依努尔了。时间过去很快,朴实是这家人留给我最深的印象,它总会让我握手的时候显得有力、信任,也让我产生一种冲动——有时间去那片绿洲看看。
(供稿:中共克拉玛依市委员会党校)